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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建“资寿寺”奇异记

  • 作者:漆跃庆
  • 来源:民盟宜丰总支
  • 发布时间:2013-2-2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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千年皇寺

大凡名山古寺,都有这样那样的灵异传说。有些是牵强附会,有些是事实变异,也有不少的确是不可解释的巧合。可能名山古寺,因为底蕴深厚,历千年而积灵性所致。

1200多年前,在江西宜丰县北的逍遥山有座寺院叫资寿寺,由唐朝代宗皇帝李豫敕建,“敕建”就是由皇帝下令建筑,所以当年的资寿寺属皇家寺院。这座寺院比宜丰洞山、黄檗山天下两大禅宗祖庭建得还要早。它的开山祖是唐肃宗皇帝第十四子、唐代宗的弟弟李僖。李僖当年曾随著名国师南阳慧忠出家,后到宜丰逍遥山修行并在此圆寂,历史上称他为“僖禅师”。李僖住逍遥时,朝廷赐给寺院很多田产,李僖用这些田产又在逍遥山先后建了资福寺、云峰山寺、清梵院等寺院,使逍遥山成为一方大丛林。宋代大文豪苏辙曾说:“逍遥,唐帝子遗筑。”,并赞曰:“逍遥峻深,帝子道场。”明确了逍遥山作为皇家寺院的地位。自五代之乱后,逍遥丛林慢慢被湮灭。但资寿寺遗迹还存在,其中李僖真身墓塔“太子塔”及“敕建唐资寿寺”寺院石额仍保存完好无损。太子塔列为省重点文物保护单位,后迁县城南郊南屏公园之翰峰山腰;“敕建唐资寿寺”寺院石额则弃之荒野。

资寿寺原址在今宜丰县黄岗山垦殖场院前分场场区后山山脚,属逍遥山脉。2011年,胡锦辉居士女士为弘佛法,捐资一个多亿发愿要重建资寿寺,以发展禅文化旅游,中兴皇家道场,承扬宜丰禅风,祈福十方,泽佑天下;并选择宜丰东方禅文化园附近重建寺院,规模非常宏大,整个道场由牌楼、山门、放生池、般若桥、钟鼓楼、天王殿、大雄宝殿、偏殿、藏经楼、万佛塔及方丈室、东西厢房、客堂、僧寮、居士林、上客堂、养生禅院、禅文化学院、禅文化纪念馆组成,占地面积135亩,建筑面积28072平方米。资寿寺因此将再成一方大丛林,重现当年恢宏之势。同时也形成了具有生态、文化、旅游、休闲等多功能的综合性佛教文化观光区。

佛助迎请

筹划重建敕建资寿寺期间,县政协、县委统战部有关领导要我替胡居士整辑千年古寺的历史资料,于是我与胡居士商策如何保存并利用好古寺遗存。考虑到资寿寺石额属唐代皇家圣物,长年荒弃,宗师不安,于是我建议将石额请到新建寺院以供瞻仰,胡居士欣然赞同。2012年2月1日下午三时许,胡居士约大家去资寿寺旧址祭拜祖庭,起程前,我又提出不如就这次把石额一同请来。胡居士认为有道理,说走便走,向逍遥山进发。

资寿寺石额这么重要的一件圣物,虽然从乾隆年的《新昌县志》到当代编的《宜丰县志》均有详细记载,但却因历代无人重视保护而致弃荒千年。十多年前,县工业办严岗主任下乡调研,发现石额闲置在院前分场水沟旁当便桥,就向黄岗山总场领导建议搬入室内保存;之后,总场的何贱来先生又在《宜春日报》副刊作了报道。凡此种种,使得皇寺之物得以妥善保全。

石额重近一吨。此次迎请,因为是临时动议,必要工具如绳索吊具、鞭炮等祭品都事先没准备。本打算经过乡镇时再到店里去买齐,但时间太仓促,所以大家都说就去了再说,认为船到桥头自然直,到时自然有办法解决的。

下午约四时许,车到院前分场。资寿寺石额放在分场场部,很沉重,两个壮劳力动手去试搬,纹丝不动。大家估摸一下,得八个人努力才得起,可人多手杂又无从下手。问起当年如何搬运的,有人说是八人四竿才抬来的。但此时此刻,无竿无绳,数了一下在场的人,劳力也缺乏,就算有八人四竿,抬得起走得动,却绝不可能移得上车斗。大家发愁干瞪眼,都说最好请小型吊车来才好,但这不现实,请得吊车来,那得半夜归。研究半小时,众议纷纷,束手无策,认为就眼前条件不能当日请走石额,有放弃之意。这时,有人突发灵感,提议用杠杆原理加滚筒试试,从大厅直接越过五级台阶架上停在台阶下的皮卡车,或许可将石额移上车斗。一番讨论,觉得有理但人人心里没底;而且,计算之下,这得要有三根结实的长杉木、三根短圆木,外加一根铁撬棍才行。这些东西,得临时上门一户户去借,还不保证凑得齐。就算借得齐全,天色也晚了。进退维谷时,分场王先生说:“场里有些木头。”大家这才注意到:场部走廊里刚好放着三根长杉木、一根钢钎外加几根短圆木,恰好是计算工具数的全部,不多也不少,太巧合,好像是有人事先准备好了似的!借着这些工具依上述方法,大家齐动手,石额也突然懂人意似的变得轻巧起来,不及半小时,顺利装车。目睹此情此景,我想到当年洞山良价建寺时,有个“神井出木”的传说:洞山建庙时,庙里缺木头,高僧良价找到一口神井,井内自动送出木头,不多一根不少一根刚好够用。杭州灵隐寺也有这样的传说。如此巧似,现在想来,传说绝非空穴来风。

石额装上车后,由于石件长于车斗,外露五分之二,路上稍有颠颤就会滑出车厢外,前端必须有粗麻绳加横木固定并加垫塞物,很是麻烦。问了几户人家,也没粗绳。边上拿撬棍的小伙子见状随意说道:“把这钢钎搁一下看。”他好玩似的把钢钎顺手卡在两边车厢板之前,没想到长度恰好,长一公分短一公分都不行,而且刚好压着石件不会晃动;而高一寸或低一寸都要加垫塞,有了钢钎什么都不用塞。钢钎几乎就是为稳固石件而定做的。

四牛礼佛

五时许,一切准备就绪。按礼习,石额起动和上路时,都要燃放鞭炮,需要两挂爆竹,我们都没准备,恰好分场有两盘现成的万响爆竹,及时派上了用场。在爆竹的欢鸣声中,装着石额的皮卡发动起程。爆竹声在寂静的逍遥山回荡,余音绕耳弥久不散,似乎依依难舍。胡居士对这块皇家石额安抚着说:“我们是来请您回家!”路上,我和政协罗溪南主任陪同胡居士坐在皮卡车上前行,其它几辆车垫后。一路上,胡居士燃着“莲花香”虔诚地做着祈祷,礼佛之心可鉴。

车队行驶近桥西乡傅坪村,拐过一道弯,远远望去,晚归的水牛悠闲地在村边踱步,农家村舍几处炊烟袅袅而起。公路边,有四头健硕的大水牛,比肩列阵而立,头摆成一个角度而且在同一水平线上,齐刷刷的瞪大了眼睛注视着走近它们的皮卡车,俨然在行注目礼。四头牛身子一动不动,只是眼睛和脑袋随着车子的移动而移动。当小车经过它们面前时,那一崭齐的目光望着我们,眼里满是专注和虔诚,令人惊异而感动。小车驶过它们身后,四牛又同时以一个角度回眸注视系着红绸的石额,仿佛是在作礼送。那一瞬间,所有的人都没意识到拍下照来——在那牛们的虔诚前,你只会发呆,肃穆中说句话都怕搅坏氛围,哪还顾得上拍照!

那一瞬间,我们都被牛的凝神感染着,诧异着。待村庄和水牛渐渐隐没于身后的薄雾后,坐在副驾驶座上的胡居士这才很是惊奇地问:“你们刚注意到那几头牛没有?那样看我们!”我也正要说牛们何以也如此敬佛,于是大家都会意会心的一笑,各自细说了当时场景的感受。一路上,那四头牛的专注的目光,在我脑子里挥之不去,也很觉奇异。

说着话,我抬头望望窗外,一群雁鸟成人字形欢快地从我们车顶掠过,我才突然想起,一路上,这群雁鸟已二次随我们的车飞行,明明看着它们曾消失在前面的天空,怎么又折回来了,很有些不解,莫非是在为我们的车队作着护送?

迎请石额的车队到达县城后,坐在后面宝马压阵的县民宗局张局长,下车就冲我们兴奋地说:“哎,你们看到没有,一群雁总跟着车子飞!”她一提示,大家也说注意到了。所有的人又兴奋地说起那四头牛的神情,虽然有几分不解,但都感到了一种万物间的心灵沟通似的,只是语言表达不出。

事后,我找到著名隐士画家柳湘作画,建议题名《四牛礼佛》,以还原当时真实场景。柳画家不愧是高手,依据我细述的情状,三天画成,一如实景。

四牛礼佛图(柳湘作)

梦中见僧

当夜,胡居士得梦:有三人成排而立,从高到低站着。边上有个好像是个唐代修行的女人,而且修行修得很好。站在中间一个高个子,招手叫胡女士也一起站进来。四人于是站成一排合影。梦醒,胡居士不得解。

第二天,胡居士将梦境说与我听。或许,日有所思,夜有所梦。四牛礼佛的神态,幻化为梦境,只是借现实的可感人物在梦中重现而已。然而,灵性相托,人佛幻化,前生今世有缘,也并非史上没有。这让我突然联想到苏东坡与宜丰洞山和尚的一则托梦故事,它来自北宋著名诗僧、宜丰人惠洪写的随笔《冷斋夜话》。在书中,惠洪记载了一个与胡居士梦境相近的真实故事:

北宋元丰七年(1084年)四月,大文豪苏东坡准备到高安看望他的弟弟苏辙。苏辙当时因受苏东坡的政治牵连,被朝廷贬谪到高安做管盐酒税的小官。高安与宜丰相邻。在高安时,苏辙和当时宜丰洞山长老云庵、高安圣寿寺长老寿聪两位禅师交谊很深,三人常在一起论禅。有一天夜里,云庵禅师梦见和苏辙一同去迎接早已圆寂的戒禅师,醒来之后,觉得非常的奇怪,就将此事告诉苏辙。过一会,寿聪禅师也来找苏辙,苏辙于是开玩笑说:“你不会也是来和我说梦的吧?”没想到寿聪禅师开口就说:“正是,我昨夜梦到我们三人一同去迎接戒禅师!”苏辙听到后鼓掌大笑说:“真是奇怪啊!竟然会出现相同的梦境。”隔了不久,苏东坡捎来了一封信,信中提到:“我已经到了奉新,不久就可以见面了。”于是,苏辙在苏东坡约定的时间,与云庵、寿聪禅师一起,三个人来到高安县城南的建山寺等候。苏东坡到达之后,四个人寒暄坐定,苏辙就将两位禅师相同的梦境告诉苏东坡。苏东坡马上接口说:“我在八、九岁时,就常常梦见自己是僧人,而且常在陕西一带往来;而我的母亲在快生下我之前,也梦见一个瘦小又瞎了只眼的和尚来托宿。”云庵禅师听后非常惊讶地说:“戒禅师就是陕西人,瞎了一眼,晚年的时候就来到了高安!”照时间算起来,这事有五十年了,而苏东坡当时正好四十九岁近五十。这时,四个人终于有些了悟并坚信:戒和尚原来就是苏轼的前身!从此,苏东坡开始自称“戒和尚”、“戒法师”,并从此开始穿上了僧衣。

上面这则二人同梦、四人相聚、梦托前僧的故事,与胡居士四人合影、唐僧召入的梦境,寓意上有不谋之巧合。同样巧合的是,四人中的寿聪禅师,后来听从了苏辙的建议,入住逍遥山修庙,重整李僖道场,后圆寂于逍遥。苏辙为此而作《逍遥聪禅师塔碑》一文。胡居士从未听闻过苏东坡和戒和尚的事,所以不可能因之有所思。但联系四牛礼佛情景,加之此故事发生近千年后的今天,胡居士也如当年寿聪禅师一样再次重整李僖道场,复建资寿寺,确实令人觉得有某种机缘在其中而难解。

胡居士谨见星云大师(前一)

天作霁光

石额迎请过程中所见奇异现象,一度成为人们之美谈。之后,资寿寺复建工作在各方支持下,有序推进,准备举行寺院奠基礼。2012年12月份,胡女士请佛教界高僧大德作抉,定于第二年的3月11日,也即2013年农历二月十九观世音诞日举行仪式。这时,我已在广州,期间,与胡居士和家中朋友也时有联系。

2013年3月10日,是奠基礼的前一天。早春二月的广州,风和日丽,木棉花开红似火。统战部的朋友打电话来,却说宜丰连着下了二十几天雨到今天都还没断过线,有近一个月没见日头了。这让我们很替胡居士担忧。我给胡居士打了个电话问奠基礼是否还能如期举行,她显得很有信心地说:“我发了愿一定要做成!菩萨会保佑的!”当时我心存疑虑:决心虽可嘉,但大雨滂沱中如何做得了法事!

11日中午,县政协的一位领导又给我来电话说:“真是很神奇,一个月没下雨,今天竟出了太阳!奠基很顺利!”从这位领导高兴的叙说中,我了解到了整个奠基过程,竟是那样的不可思议——

3月10日,宜丰还在不断下着中雨。至于明天要不要冒雨奠基,有各种建议,但胡居士仍坚持不改期,加之有关法师也都来了,改期误时间。为了使奠基仪式更妥善,在县里领导的关心支持下,当天胡居士和有关协调部门一起作动手,准备了两万多元的竹胶板、红地毯及速干水泥等备用物,工作到半夜。11号奠基日,一早起来,昨晚还是绵绵不断的雨水竟然戛然而止,只是雾气很大。法事定在9点正式举行,由浙江诸暨三德寺长老寂诚大和尚等主持。8点多钟,雾汽散去,天上突然放出霁光,满世界显得明晃晃的,将一个多月的阴霾一扫而尽。宜丰县东方禅文化园内彩旗飘扬,“热烈祝贺江西宜丰资寿寺复建奠基典礼重举行”的大型彩虹门使东方禅文化园更添喜庆。省、市有关部门负责人及县内干群,加之佛教、道教界人士,有近千人来到现场参加典礼,来的人都带了伞,这时成了多余。快到9点,太阳也出来了,一些女孩张开了伞,却是为了遮太阳。千人同睹灵奇天象,大家又高兴,又大惑不解——上天如此作美,神算也难算!一个月间阴雨连锦,竟然就是止于今日,而且出了太阳,的确是不可思议——3月10日这天的奠基仪式,可是2个多月前定下的! 胡锦辉女士在奠基仪式上讲话

赞  曰:

皇家古寺,千年有灵。喜结禅缘,诚发愿心。牛雁齐礼,虔意相近。雨作霁光,吉相机因。梦中向法,人佛感应。功德无量,天地和谐!